金属水龙头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铁,由红褐色的赤铁矿构成,需要经过开采、选矿、冶炼、浇铸和必要的成型等复杂的加工环节。尽管它们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腐蚀才是他们的唯一宿命,并且需要人类付出极大的代价。有结论表明,我国每年因为腐蚀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占国民生产总值的5%左右。如何扼杀腐蚀?又怎么更好的利用腐蚀?
出品:格致论道讲坛
以下内容为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材料环境腐蚀研究中心副研究员王长罡演讲实录:
首先,我要感谢SELF格致论道讲坛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让我可以为腐蚀学做个宣传。腐蚀实在是太小太小的一门学科了,以至于很多人都质疑这门学科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大家都是普通人。在中国,一个普通人身边有朋友从事科学研究,这本身就是个小概率事件,所以像我们这样从事科研工作的人往往会成为一个聚会或者饭局的话题中心,至少是一个子话题的中心。
相关话题往往是这样开头的。一两个内心尚存童趣的年轻女性朋友问我:“你们科学家平时都干什么?”今天上午就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尽管我远远称不上是科学家,不过我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来,她对接下来的谈话是有预期的,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些画面。
这个画面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也有可能是这样的。
最起码也应该是这样的。
这两只可爱的猴子实在是太萌了,给我们的科普事业带来了巨大的贡献,很多女性因为它们的关系导致体内激素水平异常,母性大发,最终甚至爱上了科学。
因为我无法用类似刚才的三张图片来解释腐蚀科学,所以我搜肠刮肚想了一些符合逻辑的词汇,通过语言组织后给对方普及了一下什么是腐蚀。从对方失落的眼神里,我知道她脑中的画面瞬间变成了这样的。
现场变得非常尴尬,我内心的阴影面积也大到无法求证,最终不得不迅速转入下一个话题。
我特别能理解这些人当时的心情。因为在十多年前,刚接触腐蚀科学的时候,这种疑惑也曾长时间存在于我心中。
当我和腐蚀之间过了磨合期后,我慢慢喜欢上了它,并且开始觉得,在内心深处我其实是非常喜欢腐蚀的。甚至我强制性地告诉自己,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把我和腐蚀拉到一起,冥冥之中,我会在这个领域有所作为。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知道了“一万小时定律”——如果一个普通人从事某项工作的时长超过1万小时,这个人即使再笨,也会成为该领域的专家。为此,我心灰意冷,因为我和腐蚀之间的这种微弱的好感可能仅仅是由于太熟悉了。
不过,接触腐蚀学时间长了以后,“一万小时定律”好像真的在我身上奏效了。因为当我开始思考一些腐蚀科学的问题时,发现它触碰到了我内心深处的人生终极问题。
每个人都有一个人生终极问题。虽然我自觉资质平庸,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可能是幼儿园或者是更小的时候,我曾经非常严肃地问过自己和家人:“人为什么活着?”从此以后,我就把问过类似问题的朋友归为了人生知己。
慢慢地,我开始接触哲学方面的著作,了解到在古代,有一个外国人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这个人就是柏拉图。
当然柏拉图追问的问题和我的问题并不完全相同,他把我的问题分成了三个子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自此,我把柏拉图当成了跨时空的人生挚友。
但是我发现他并没有这样对我,因为除了这三句话,柏拉图的其他作品,我几乎看不太懂。所以到目前为止,我都无法说服自己: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金属水龙头的前世、今生和未来
就在此时,腐蚀科学告诉我如何将复杂的模型简单化。虽然我无法说服我自己,但是我可以告诉他,一个金属做的水龙头,它的前世、今生和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飞快地在脑中搜索材料科学的知识,设想这个金属水龙头的前世应该是这样的:赤铁矿,红褐色,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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